我侧身让出通往凉亭的路。
“父皇就站在那里,既然都不想娶我,去和他说便是。”
“不然一会儿,他就要走了。”
父皇虽为天下之主,但从不以强权压人。
如果他们真有胆量,跑到父皇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父皇必然不会逼他们娶我。
可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敢在我面前表达不满。
说到底,一是觉得我会顾及一起长大的情意,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二来,是不愿放弃自己手中已有的权力。
果然,听完我的话,四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沈烬渊,他手中的长枪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虞昭,你明知道皇命不可违,你让我们去找陛下说明白,岂不是让我们去做掉脑袋的事?”
萧砚辞脸色难看,上前一步护住几人。
“公主,烬渊性子直,不懂你那些弯弯绕绕。”
“我可以当你的皇夫,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们三人,放他们自由。”
萧砚辞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真应了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沈烬渊几人满脸感动地看着他。
裴霁霄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训斥我:
“虞昭,纵然你是公主,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强嫁砚辞,拆散他和清清,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听到裴霁霄这样说,我还是难免生出苦涩。
我曾掏出满腔真心对待眼前四人。
怀正二十五年,大虞瘟疫,我翻阅医书,呕心沥血研究出防疫之法,并将其交给裴霁霄,一举将他推上太傅之位。
怀正二十七年,大周来犯,我跟随沈烬渊上战场,帮他排兵布阵,挡下三次致命偷袭,班师回朝后,我向父皇为他求来禁卫统领的职位。
同年,礼部尚书***受贿,我跪在御书房前三天三夜,力保尚书之子陆惊鸿,为他求来科考的机会。
至于萧砚辞,十二年前,我把他从一个风雪夜救回来,对他一见倾心。
又把自己的多项功绩记在他头上,推崇他为大虞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