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看见我的是陆兆城的朋友。他显然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惊奇道:“阿城,这是新招的保姆吗?为什么从你房间里走出来。”陆兆城倏地转过身,对上我的视线时,瞳孔明显一震。...
首先看见我的是陆兆城的朋友。
他显然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惊奇道:“阿城,这是新招的保姆吗?为什么从你房间里走出来。”
陆兆城倏地转过身,对上我的视线时,瞳孔明显一震。
六年未见,他依旧矜贵俊雅。
而我却像风烛残年的旅人,眉宇间满是倦怠和沧桑。
林婧妍轻笑一声,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以一位女主人的状态向那名灰色西装的男人道:“路驰,这是....阿城老家的亲戚,不是什么保姆。”
我看向陆兆城,他沉默地看着我,没有反驳。
估计实在觉得现在的我实在拿不出手。
也是,我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况且订婚已经过了六年,早就时过境迁了。
冷场间,厨师做好了饭。
落座后,他们谈起了最近的事,我全都听不懂,索性低头专注地吃饭。
可突然间,路驰惊讶道:“哎对了,兆城,你那个监狱里的女友该出来了吧。”
“反正也不见你多喜欢,给两个钱就行了,千万别在缠上你。”
一瞬间,刚才还欢畅热聊的餐桌上,一下子冷了场。
林婧妍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嘲笑也一并漏了出来。
陆兆城面色沉稳,没有接话。
路驰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说什么时。
我却突然一笑,平静道:“她不会的。”
路驰有些好奇,转头问为什么。
我缓缓咽下米饭,可还没张口,陆兆城便沉声打断。
“行了,吃饭吧。”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晦涩翻涌。
我则不动如山地垂眼吃饭。
晚饭过后,路驰走时看见了客厅的钢琴,赞叹道:“这架钢琴真不错,是给谁买的?”
林婧妍施施然落座,流畅地弹了起来。
一曲过后,她看着路驰眼里的欣赏矜持道:“最近在学钢琴,虽然学了没多久,但老师夸我很有天赋呢,比学了十几年的谈得都好。”
说完,她瞥了我一眼,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因为我从小钢琴,小提琴,琵琶全都学了个遍,其中钢琴最为出色。
成年时还在著名音乐厅演奏过。
林婧妍得知时很是嫉妒,总说如果有钱学习,她会比我更加出彩。
而现在我坐牢六年,她以为我早就生疏。
于是笑嘻嘻朝我道:“时溪姐,听说你学了很久呢,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吧。”
陆兆城眉头皱起,似乎想要阻止我。
可我的手指已经落上了键盘。
下一秒,饱满而富有节奏的旋律自然流出。
对比林婧妍初级弹法的曲子简直立见高下。
陆兆城和路驰眼里闪过惊艳,一曲结束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