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会提前订好餐厅,买好花,接她凯旋,年年如此。
她想起他那帮兄弟的调侃,说她是程风延用半条命求回来的白月光。
为了让她回国,他跟国外俱乐部抢人,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为了留住她,他砸重金挖来顶级教练团队,开了家专属于她的赛车俱乐部。
结婚后更是宠得没边。
她随口一句梦话说想妈妈,他就能在半夜动用所有关系,天没亮就帮她找回了***遗物。
可就是这样的程延风,竟背着她有了另一个家。
唐今忽然想通了。
难怪陈轻轻比她还清楚程家的每个角落,难怪常年在国外的人,能叫出他所有朋友的绰号,难怪一个 “干妹妹”,能让他推掉半年的手术排期,陪着去玩赛车。
哪里有什么干妹妹,分明是从小就定了亲的童养媳。
刚才她还在想,要是陈轻轻敢插足,她绝不容忍。
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才是那个插足的人,该退出的是她。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爬,冻得她四肢发麻。
以前她总以为人崩溃了会大哭大闹,可真到了这一步才懂,真正的崩溃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的。
只有止不住的眼泪和沉到谷底的心告诉她,自己快痛死了。
那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攥,要把她心底最后一点血都榨干似的。
手机又震了震,是陈轻轻发来的全家福,配着一行字:
【唐今姐,别再占着不属于你的位置了。本来以为你能自觉点,现在看来还是脸皮厚啊。风延哥说孩子像他,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