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听见眼前那位看起来就很尊贵的小姐温温柔柔的声音里带着着急:「你别这样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起来说话好不好?」
虽然彼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但起来这两个字我的确是听懂了的。
我唰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眼前的小姐又说:「你把头抬起来好不好?」
我缓缓抬头,眼前隐约有几滴血滑落。
我本想抬手擦,但看见那个小姐手上拿着手绢朝我伸出手来,就害怕得动也不敢动了。
记忆里娘也有一块手绢,她总喜欢在扫完地后甩着手绢捏着嗓子说话,据说很多陪嫁丫鬟就是这样爬上了老爷的床。
但我对此很是不屑。
扫地丫鬟哪来的机会碰上老爷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但是,娘还会提着手绢打我。
她每每心情不好,学完那些人后就会捏着手绢朝我伸出手,重重地扇我几巴掌。
依然是那样的腔调,说出的话却成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要是我躲,她就会拿扫帚打我。
久而久之,每每看到她捏着手绢朝我伸出手来,我就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动最多也就几下,跑了可就不止这些了。
我以为这个小姐也是要扇我几巴掌解气,没想到她把手绢按到了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擦试着血迹。
「疼吗?」她这样问我。
我下意识摇头。
她见我这样傻乎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过来吧,我带你上点药。」
她的嗓音不是刻意的,却似黄鹂般清脆,带着少女独有的纯真:「这么大点的小丫头,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我晕晕乎乎地跟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