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白了无论多盛的宠爱,都是帝王给的,他可以双手捧着你,亦可以覆手将你碾死。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就在此时,睡在我身旁的玄珩醒了。
而我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我看向玄珩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
他指尖捻起一缕我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玄珩温声道:“一转眼,阿满也成了早生华发的妇人了。”
我低头去看,如墨如瀑的长发里隐隐藏着几根白发。
随即柔声回:“臣妾老了。”
玄珩笑得一脸宠溺:“朕的阿满不老。”
他紧接着又说:“今日便不上朝了,朕陪着阿满吧。我们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好好待在一起说说话了。”
闻言,我眸色微变,推辞道。
“臣妾今日还要为太后抄写佛经,不能侍候皇上,皇上早些更衣上朝吧。”
为了一个后宫妃子不上早朝,我不知到时前朝的那些大臣会如何议论我,天下的百姓会如何议论我。
他们不会也不敢怪玄珩荒唐,只会将我视作狐媚惑主的红颜祸水。
玄珩眼神黯了黯,片刻后掩去了眼底的晦涩。
“昨夜辛苦,阿满再歇息会儿,再抄写佛经。”
小景适时上前为玄珩穿戴整齐。
玄珩走后,他的心腹太监李德广便领着一行小太监们端着各样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送到我宫里来。
其中最普通的一件就是来自江南水乡的苏绣屏风,只见三块屏风上分别绣着鸳鸯戏水,天鹅垂颈,白鹤展翅的画面。
精致典雅,栩栩如生。
苏绣费时费力,这样大的绣品没有数十个绣娘夜以继日的绣上五年是完不成的,想必眼睛都要绣瞎了去。
更何况江南离紫禁城遥远,能将这般大的物件完好无损地运到我面前,恐怕并不是易事。